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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9 00: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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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八音塔 于 2018-11-9 00:28 编辑
1.小A其一:运动会和储物间
(我想,在我前面说了这么多之后还来写小A的事情,读者诸公大概就能意识到我其实是在用我自己的一小点经历来“借题发挥”吧。这样的话,还请诸公就不要再考量故事的真伪性问题啦)
小学校以胡闹性质为主的运动会,对当时的我们而言,恐怕就是除了多出嘈嘈杂杂的《运动员进行曲》之外、完全不用上课的快乐一天吧。
我还能记得环绕着操场的排水沟盖板缝隙插满了一排一排的、招展的红旗,大家转来转去你追我赶;平常一直严肃着脸的体育老师戴上烤得焦黄的劳保手套,高举着发令枪站在起跑线前,总有胆大的小孩子站在那块反衬硝烟的背板旁边,边享受地听着砰然一响边捂着耳朵尖叫;惯常呆在门卫室里的老大爷也会笑眯眯地搬一张躺椅出来,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看报,对我们自以为“悄悄”摸出门缝去买零食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我的叙述稍微提前了一点,疯跑得满头是汗的我路过背板下面,看见小A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和周围的人像是隔开了层无形的屏障一般。 我呆呆地立在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她是低垂着头,只手握在另一只的手腕上,身子好像有点暗含的扭捏意味。微风吹下,小A含蓄的短发盖不住雪白的脖颈,圆润的棘突好似璞玉一般勾引着我的视线,于是几乎是立刻,我满心想着的就是我非得去和她说上话不可——哪怕是一两句也好啊!
穿过那片空着的隔离带的时候,我想我一定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或许是硝烟味,但其中绝对有能把我魅惑、停不住地往前走的因子在——我很快就会知道,那些就是对我这种人而言的、剧毒无比的荷尔蒙,那源自小A娇柔脆弱、却又丰溢多产的腹内的味道,即使她竭力把混杂在火药味下也还能顽强地透出、刺激普通众人避而远之,却又能扎进我这种敏感分子鼻尖的,灵魂之火的味道。
我无暇向你们描述我径直走向她时,原本她抿在一起的五官(我猜想一定是她又在通过释放来缓解压力了)因为有人靠近而骤然舒张开,那份配合着红扑扑的双颊混合着惊慌、疑虑、娇羞的表情该是有多么可爱!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简直是径直走到了能清楚看见她脸上俏皮的小雀斑才停下的地步!我差点就语无伦次地问了,我问她愿不愿意我们一起溜出校门去买些辣条什么的,虽然我和她之前几乎就没有直接的语言交流,可是她愿意,她说她愿意!于是我不由分说地牵起了她的手,我们两个轻快地走过小花坛和芭蕉树林,穿过教学楼底层的走道,踩过小小的方块地砖转过大雕塑,我简直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我甚至怀疑我是光顾着牵她的手拼命再往我们的目的地走,可是真的,我中途有一两次回过头看她侧颜的时候,真的,怎么能够有那么纯洁青春的美!我绝对是差点就要昏倒了,如果那样的话就就势倒在她怀里吧,就让我倒在她系脖吊带的少女内衣包裹下的、尖尖角青涩鼓挺的怀抱里吧!
我们俩在小卖部大妈的商业笑容注视下大快朵颐,小小的少女们从自己小小的钱包里摸出一两枚小小的硬币,转瞬之间被换成了一包包浓油重色的辣条,其品质如何自不消说,反正吃得开心——又不至于死人——就算罢了。现在了解了,因为特殊体质原因几乎从未被人亲近的小小姑娘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交谈的同伴,欢乐让她忘却了先天给她设下的禁制,于是酿成的…… 自然是,令小A和我都将终身难忘的回忆。
——尤其与我,那就是所谓的,“将打开欲壑之门的钥匙直接交给欲魔本人”吧。
几番交换着手上的零食之后,她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她其实是我们班参与跳远的人选之一。我尽量不着痕迹地低头看了看,她包裹在藏青色紧身牛仔裤下的大腿后侧优美的弧线一览无余。随后她又体贴地向我解释——可能是我实在是看得太入迷,以至于还是被她发现了——说她家现在就在学校对面的那一片出租屋里,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就换一件宽松的运动裤来。我似乎是略有些艳羡地想低下去戳一戳看,不过被她笑着、略有点促狭地把自己紧致的臀部转到另一边,背开我去,然后好像是被她按了按脑袋。于是我们俩接着对视着,然后忽然我笑起来,她有些奇怪,但还是也跟着笑起来,嘴角的油迹把她丰腴的嘴唇染得艳红,我当然毫不犹豫地递上一张餐巾纸。
“谢谢……谢谢你。”小A最后总结道。我想我看见她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了一丝落寞。
“这有什么好谢的呢?”我奇怪地问,不经意地。
她之前欢乐的神采更加黯淡下去:“如果你……”
“嗯?”
“不,没什么。”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妈妈教你那些礼节性的东西吧!我家也是,我爸管得可严了。”
“啊,啊哈哈,不是的哦,我家里……”
于是我们俩慢慢地往回走,小A用很平常的语气聊了她家里的情况,说得我只好为之前言语的冒犯连连道歉。
“这有什么的嘛,你又不知道……不知道我,”她轻笑着,“你之前还说我呢。”
我只好捏着虎口傻笑着。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不幸的时刻各有各的漫长。
“嗯……”
“唉?”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的我回过头来,“怎么呢?”我看见她站住在原地,双腿呈很奇怪的内弯折。
“呃……唉,那个,××啊?你先回去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脸上骤然的紧张与痛苦我读了出来:“你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啊,......是的,”她用手腕压在大概是肚脐的、腰际最细窄的地方,“啊,是的,我……小×,你快去看比赛吧,我……”
“那怎么行!你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了!我们去医务室……”我上去就要牵住她的手。
“啊!”她几乎是在一惊一乍了,“对,医务室,我的……我的药放在那边了,得过去拿的。”
小A简直是在哀求地望着我了。我迟钝的脑子似乎终于意识到可能有什么要发生了,于是赶紧应答:
“那你在这等我啊,是什么药,我去给你——”
然后,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噗卟呜!——]
一定得加以评头论足的话,这不过是极其微末的小小喷发而已,像是刚刚美人鱼从海底吐出的泡泡,还未升起就被拍散。将出未出的爆响刚刚开头,就被拼尽全力地掐断。小A的整条腿都因过度用力而绷得紧紧的,可还是压抑不住身后臀下的震颤。但是,在那个环境下,在那个只有隐约的、无限重复的进行曲弥漫在空气中的、雕塑后面的僻静地面上,在那个略微冷冽得让人清醒的秋日,绝对是清晰无比的一个声音。
恍若惊雷。
眼见得小A捂着后腰直接跪坐在那里,我口干舌燥地,不知多艰难才说出话来:
“我……我去给你拿……”
她低着头双手扣在脑袋上,再没有说一句话。
“地上……lia,lian……凉……”我还再最后想挣扎着。
我听到她分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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