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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 Lolisca 的旧管理人的作品。剧情比较少,观感还行。
1
一楼传来冲水的声音,姐姐时隔三十分钟再次回到了房间。
“没事吧?” 我停下笔,对板着脸的姐姐说。她皱起眉头弯下腰,把双手放在了腹部。她套了件睡衣,穿着一件初中时的球衣。上身还穿了件胭脂色的夹克。这副样子雄辩地告诉我,她刚才怎么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候,只是脱掉了夹克,倒在双层床的下铺。她弯着腰,正好使膝盖和下巴碰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用粗野的动作抱起被子。她叹了口气,终于张开了嘴。
“好稀…… 我刚才拉肚子了,这么稀的还是第一次,真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低沉而嘶哑。我从刚才的困惑中缓过神来。
“那么严重吗?”
“拉的像水一样…”
姐姐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一瞬间,某个场景浮现在我脑海中。我慌忙地把它打消…… 她眯起那双大眼睛,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这与她平时的活泼真是相去甚远。她长相并不算出众,但身材像人体绘画里那样匀称;气色总是那么好,每天在田径部的跑道上驰骋。可现在她却像人偶一样消沉,失去了活力。
“...... 不会是诺如病毒吧?”
“但是我真没这么想过... ”
那之后我又问了好几次同样的问题。姐姐只是在一边揉着肚子、喃喃自语。谈话停止了,房间里只有不时呻吟的呼气声。从窗外看到的一方天空是灰色的,外面似乎要下雪了。
“不行,还要拉...”
还不到十分钟,姐姐又从床上跳了起来。等我回过神,她已经抱起那件被揉皱的夹克衫,蜷缩着身体像子弹般冲出去,右手手背紧压在屁股上。
“对不起,你把门关上!”
她急躁地瞥了我一眼,就冲出了门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慌忙的脚步声。我站起身,同时听到楼下传来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流水声。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写完了作业,却还不见她回来。
我无所事事。过了一会,感觉有点介意她的状况,于是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一边在走廊里刺进体内的寒冷中颤抖,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马上就看到了厕所的门。
红色的「有人」指示。换气扇就这么开着。
“嗯呼……呜呜……”
“噗噜……噗呲噗呲…”
我就这样站在她旁边,流水一般的声音溢出来。水面上飘荡的黄土色物体和痛苦的喘气声告诉了我那小便时也能听到的声音的来源。还有不断的摩擦衣物的声音。我深深地体会到了她的痛楚。
“噗呲————”
她裸露的屁股压在马桶上。我脑海中时时浮现着姐姐摆着苦闷的表情而继续排泄着的身影。看来她肚子真的很不舒服。感觉她几十分钟都不会拉完……
过了一会,好像听不到排泄声了。只有摩擦衣服的声音、叹息一样的喘气声还有无情的换气扇的聒噪。
我轻轻地把手伸向门把,想去问她是否感觉好一些了。 就在那时…
“咣当~ ~ !!”
突然,我听到一声巨响。随即是马桶座剧烈摇晃的响声。
“噗呲!!哗哗哗…”
充满水气的屁声。
这声音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让我感到胸口一阵刺痛。茶色的瀑布从姐姐的屁股里涌出来,浮现在我的眼前。看来她还在继续腹泻。这就表明她暂时不太可能从厕所里出来了。在令人恐惧地震动着的空气中,我比来的时候更快地离开了卫生间。
“噗噜噜噜噜…哗啦…”
上楼梯时还能清楚地听到姐姐的屁股所发出的咆哮。等我到了楼上,她的肚子终于在沉寂在寒冷中,平息下来了。
2
那天天气很冷,像冬天一样。我回家时被冻得浑身发抖。妈妈有事出门了,所以我到家的时候拿钥匙开的锁。走进玄关的时候,我却发现姐姐的校鞋已经摆在了门口。那天她本应该去部活的。我也没听说她有事请假。
脱鞋的时候,我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洗手的声音。看到姐姐出来,我很惊讶。她的脸无精打采,套着睡衣,捂着自己的下腹。她不停地揉着肚子,跟我说,她因为严重的不适而早退了。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她憔悴的表情和灰暗的脸色,还是告诉了我她肚子的状况。
她引以为豪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这还是她小学以来第一次因为腹泻而早退。
然后我跟着她上了楼。她痛苦地弯着腰,似乎连摆脱疼痛都成了奢侈的享受。那之前大约一个小时,姐姐都在卫生间里度过。
当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姐姐转过身来,像是要责怪我。
“——你去哪?”
她刚从漫长的腹泻中再次撤退。也许是因为走廊里的寒气,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一点尿意。为了避免要和姐姐换位置,现在才说要去卫生间。
“厕所”
“你要…大便吗?” 姐姐问我。
“不是,我马上就回来。”
我赶紧把否定的话语回给惊慌失措的姐姐。她的脸上顿时有种宽慰的神情。
“那太好了,但是……那里现在很脏,你能少看几眼吗?”
“那我就闭上眼呗……”
我把视线从我姐姐的脸上移开,迅速走出了房门。
我走进卫生间。换气扇不停地转来转去,气味却仍然很浓。房间里有种臭鸡蛋的气味,还有股不知名的酸味。姐姐排泄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播放。当我望向马桶座,它沐浴在天花板的灯光下,表面仿佛涂上了一层麦芽糖。这就是她超过半小时的痛苦所在了。
我摸了摸,有种脂肪的触感,黏糊糊地粘在手上,还依然残存着些许她的体温。抬起马桶座,里面是一场腹泻的暴风雨。黄色的飞沫喷溅到马桶的边缘和侧面,没有被水冲到。马桶座的背面也散落着很多,还有一些黑色的羊栖菜丝和红色的碎屑,这让我想起了昨天的晚餐。
姐姐描述她腹泻的话回到了我的脑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剧烈的腹泻。我四处看了看,然后开始小便。水流瞄准一块没被消化的食物残渣,它被软化,然后掉进了水面。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就像要滚下来一样。
“对不起,该换人了!!”
猛烈的敲门声。
"等一下。"
很显然,我不可能马上回应。尿液仍然在出去的路上。我急忙把力量放在腰部,腰凹陷下去。花了几秒钟才把小便停住,我听到外面没有一点犹豫的跺脚声。马上,门被打开了。姐姐用手捂着屁股,进入了我的视线。她猛烈地喘着粗气,拽着我的裤子,把我拖向卫生间外。她咬紧牙关,一只手脱下裤子,另一只手关上了门。紧接着,一阵激烈的水流声传了出来。
“噗呲… 啾卟卟卟… 噗噗噗…”
“哗啦啦啦啦…”
门好像没锁。当然,我不太想回去。在这之外,深深的同情和可怜在我心中时隐时现。在视线中断之前,我瞥到了姐姐大腿间的黑色灌木丛在闪烁着。
我默默地离开了,回到了楼上。
“噗——!!”
当我到了楼上、走下楼梯时,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屁。
3
她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她铁青的脸色,让我想起了妈妈的脸,似乎穿越了几十年。她紧紧地抱着肚子,打着颤,油和汗濡湿了额头。
“对不起,刚才真的憋不住了… 肚子实在太难受…”
姐姐带着一种腹泻的神情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姐姐摇摇欲坠地走进房间,倒在床上。
“肚子里像地狱一样,真的越来越疼......”姐姐咬紧牙关,紧紧捂着肚子。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不要紧吧?要不要我给妈妈打个电话?”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
“肚子好痛... 还有点恶心...”
她抚摸着肚子,脸上再次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把头在被子上来回摩擦、挣扎。
不久,她开始反复地叹息,咽起口水来。
“唔唔… 我想吐…”
“真的?要吐?”
姐姐皱着眉头,表情扭曲起来。她胃里那令人不愉快的波涛汹涌的声音,让我有种危机感。
“嗯咕……!”
突然,姐姐跳了起来,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唔… 嗝…”
她把被子踢到一边,近乎要摔倒一般冲出房间。脚步声接踵而至。当我慌忙走出到走廊时,听到异常强烈的呕吐声在房子里回荡。
“呕—— 呕呕呕——”
“哕—— 哗啦啦啦啦啦——”
我走到楼梯中间时又听到了这壮观的声音。我紧追在这声音后面。卫生间的门还开着。
“咳咳… 咳… 呕——”
“姐姐,你还好吗!?”
我一看,姐姐抓住马桶,正不由自主地使劲摇晃着肩膀。
呕吐物不停从她口中被倾吐在马桶里,还溅到外面很多。茶色的米粒形状的食物残渣,夸张地飞溅到马桶内盖和地板上。
“呕呕呕—— 哗啦啦啦啦啦…”
正当我轻拍她的后背时,姐姐再次吐了出来。
茶渍色的呕吐物像瀑布一样注入马桶中,各种颜色的食物残渣混杂着胃酸铺满了水面。红色、灰色、牛蒡的棕色、一点肉的残渣... 还有糊状的肉。
“哈… 哈… 哈… 呼呼…”
姐姐的全身都在颤抖。瞬间,她直起了腰。
“对不起,赶快出去!!”
她用骇人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叫了起来,脸上满是溢出的眼泪和鼻涕。我被她吓到了,不能动弹。姐姐像一个其它的动物一样叫起来……下一刻,我被推出了卫生间。姐姐猛烈地转过身,脱下裤子露出臀部,用脚把门关上了。
“啪!噗呲——”
又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噗噗噗… 哗啦啦啦——”
这一次门也没有锁。腹泻带来的水声一直响个不停,好似破裂的水管一样。我感觉我的心在疯狂跳动,甚至以为她会就此脱水而死。
“咕…… 噗呲噗呲……”
感觉她快要哭了。我只是悄悄眺望着门里的景象。
4
“呕… 哕——”
“香织,没事吧!? 香织!?”
母亲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那时,姐姐再次在紧闭的卫生间里上吐下泻。
不久,姐姐从厕所里出来,手里带着一件弄脏的衣服,满脸憔悴,已经站不起来了。她把手指使劲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呕吐袋,还穿着纸尿裤,由妈妈送她去医院。
姐姐严重腹泻和呕吐的原因是诺如病毒。如同传言中的超强感染力那样,它不知从何处侵入姐姐的身体,拼命搅乱她的肠胃。虽然我触摸了浸满病毒的马桶座,但幸运的是我似乎没有被传染。
姐姐缺了三天的课。从医院回来后,我准备了一个洗脸盆,在楼下客厅里打了个地铺,但第二天我就回到了楼上。她的症状在第三天差不多就要好了,第四天下午她才开始上学。
“当时,真的… 我以为我要死了…”
每年,当某地爆发诺如病毒的新闻出现时,姐姐都会这样说,同时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当时看着真的很难受呢…”
“算我求你了,把那天的事从记忆里消除好不好?” 她认真地对我说道。
“无论如何都不想感染第二次。”
然后她站起身来,似乎并不喜欢继续回忆,走开了。
这是她至今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重病。除此之外,她总是精力充沛,身体健康。但我、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身体失去控制,身体两端不断涌出秽物的景象。
或者说,现在仍然在某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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