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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公用盥洗室“大本营”1.1
如果,是为了节约水的话,那用舌头来濡湿它,也就不那么…难以理喻了,对吧?
捏起布丁状的深棕色水瓶塞,跪坐在地上的纤细少女把它举到眼前,端详着。月光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窗,在她扎起的短发上蒙了一层银纱。 少女名为艾旭琳。手中水瓶塞的下端被仔细地磨成了圆角,侧边还有隐约的水渍。她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气,接着侧身抽出纸巾,盯着它,来来回回擦拭了好几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把塞子放到鼻下、稍贴唇尖,还是能隐约嗅到渗入纹路中的异味。 “睡着了吗…” 她低下头,轻声呼唤。 脚边的被子团里,回应的只是一声迷迷糊糊的嘟囔。 于是艾旭琳颤抖着,缓缓推出舌尖——差点咬到自己——恰如一个不懂事又装懂的小孩,炫耀地在严冬去舔舐路边的铁柱。罪恶感地火般在心间四蔓。
她微不可察地清了清嗓子。毕竟,就那么直接塞回去,哪怕已多次精心打磨过,哪怕后庭擅张喜缩、韧性十足如阿巧这般,也会立刻痛得惊醒,对吧? 何况在塞回去之前,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晶莹的唾液终于沿着舌尖点上微潮的软木,更甚一筹的苦涩与酸腐顺着涎丝爬进深喉。 她忍不住咽了咽,然后立刻险些呕出来。入木三分的腥臭似烈酒,一直灼烧到肺底和胃囊里;又像生鱼片外裹满的浓郁芥末酱,热辣的狂野混合着鼻息,直接就喷了出来。 艾旭琳砰砰地拍打着自己几无起伏的胸口,好不容易才把咳嗽压了回去。 只是没洗过的塞子,就?!—— 然而枕边人愈加明显的煎熬不容她反悔。
“阿巧?” 她把舌头勉强拉回唇内,检查起另一名女孩的状况。 “对不起……”
被唤作“阿巧”的少女正趴在自制的床铺上,睡裤被轻柔地折到肉臀的弧线下,绷成一条线的内裤向外翻折,对应靶心的布料上还有洗不掉的污渍。 阿巧依旧在虚假的梦中沉睡,但她的身体已经蜷了起来,被子被双足挣扎着蹬到一边、却还是汗珠滚滚,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小小的艾旭琳把她推到侧位,按着下腹的胳膊被从身下抽出,然而手指还在用着劲,在镶嵌着狭长肚脐的腹部上越发用力地揉着。有什么庞大的邪恶一直在蔓延、增长,缓慢而坚决地膨胀,原本牢固守护着曼妙腰肢的紧致腹肌开始变得越来越浅,像是筋疲力尽、放弃挣扎,快沉进肉色的深海里去了。 那不是错觉——马甲线的确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于是艾旭琳知道,在死死堵着的出气孔被解除限制之后,钟以巧身体里如机器一般执拗、冰冷、无情的产屁机制,经过又一天永不停歇的辛勤“努力”,依然再次酝酿出了数量庞大到令她头皮发麻的恐怖毒气,就要准备好大发神威了。 只剩一层肚皮之隔。 然而事主却毫无自觉,还在说着梦话: “不要…不要吃罐头……” 艾旭琳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现在食物的储备还算丰富,但新鲜的面包糕点、瓜果蔬菜什么的,已经想都不要想了,她之前从某堆霉烂的面包上掰下了一块貌似完好的,囫囵吞下去,然后就一直拉到虚脱;假如这样的日子真的持续下去的话,假如她们只能在这里坐吃山空的话……等到那些脆弱的现代包装食品过期之后,她们或许真的只剩罐头了。 她不禁担心地看了看对方。在阿巧还…正常的时候,她奇妙的潜意识会让她不自觉地“挑食”,避免摄入会导致过分胀气的食物;但真的只剩罐头的话——高盐、高糖,油腻腻又一成不变,她本人不变成一个整天喷射个不停的“屁罐头”才怪呢。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危险。
以前,小艾就超级羡慕阿巧那一点儿都不用练、哪怕主人天天胡吃海塞不运动也顽强存在的马甲线,明明胸和屁股肉感十足,偏偏在腰这里收束得就像穿了束身衣…可现在她知道,这其实就是“锻炼”的成果,只是她本人不知道而已:如果没有这些过分发达的肌肉群,恐怕阿巧只要三五个小时不主动泄压,肚子就会涨到任何一件单衣都没办法轻易遮不住了吧——这样的话,还怎么瞒过气体们的主人呢。 是的,哪怕身体如此擅长放屁,钟以巧本人却一点也不知情;如此可怕的、酝酿污浊气体的能力,却被她身体里的一切瞒天过海、努力保下了这个羞耻至极的下流秘密。恒定产出的气体们被严密地镇压在消化道的最深处,直到她的意识陷入沉睡,啮合着的后庭才会在波状的律动中逐渐扩张舒展,才敢蹑手蹑脚地“噗嗤”排放,甚至还唯恐动静稍微大了一点,夜间过于突兀的炸响会惊醒主人。不过,哪怕有整晚的时间可供使用,要处理这些绵延不绝、即使排放时也依旧在不停增殖的气体,也还是相当局促,据艾旭琳了解,有好几次差点就被发现了,因为房间的通风扇忘了开云云—— 然而小的觉察是在两人合宿的第一晚。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阿巧就已经鼾声与屁声齐震,口水共肠液难分了…难怪之前吃饭的时候,二老一直吞吞吐吐想说什么、但总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可是,等阿巧被母亲拐走、又同钟父又灌下可观的酒之后,岳父大人已经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结果就是,刚一推开门,床上兀地平地惊雷,直接把满头热气、正晕乎乎的艾旭琳炸了个眼冒金星,被子像彩旗似的“猎猎作响”,差点得把走廊的感应灯都叫亮了,但是接连不断、似瀑布又似枪林弹雨的臭气扫射直接让她干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幸好早有防备的钟母及时赶到,但和连着帮忙开门的服务生一起,同样被吓到了……
藕蒸排骨,真好吃啊。 艾旭琳抹了抹口水。
七月的夜晚容不下丝毫凉意,不过艾旭琳毫不在意地只留三角裤的原因并不在此,在每一口水都要精打细算的如今,仅仅为了深夜里的肠道护理、就把衣服弄得到处沾上异味,显然是不划算的。这样想着,小艾套上了滑稽的黑色大塑料袋——她从工具间翻出来的,头上同样用塑料袋把头发包起来,像个决绝的黑武士。 因为今天是两人食用罐头的第一天,所以这样看,她确实是在向着数量和毒性都可能远超以往的“臭屁大魔王”做决死突击。 凸起尚不算明显,但胀气导致的膨腹速度肉眼可见。仅仅是分享了半个午餐肉罐头就会导致如此的异变,幸好艾旭琳根本就放心不下,一直熬着,等待处理的时机;而钟以巧身体里的神秘机制也很“上道”,她的身体一直在拼命压制那些远超平常、疯狂滋生的恶心气团,哪怕某些迹象已经能被小艾微妙地察觉,也还是一直坚持到主人睡着的现在,才终于支撑不住;甚至就在此刻,“咬合力”惊人的括约肌依旧在坚守岗位。 肠道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就像灌满污泥的软管里有个巨大的水泡在上行,小艾温热的掌心贴在阿巧略显冰凉的腹部,感受着那盘旋拧绕的漫长人体组织里的异动。她甚至觉得自己能触到她蒙在肚皮下的壮实肠道,蜿蜒的它们正在其内一波又一波的猖狂气涌下瑟瑟发抖。她想阿巧的肠道此刻一定涨得通红,过剩的气体分子从细绒里、从褶皱中滋生,顺着硬结干燥的巨量粪块裂隙向出口涌去,逐渐汇聚之后变得像杆上的套环,每向前挪动一步就壮大一分,最终在狭窄的肥肠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但是却威力十足的气旋风暴,连似乎亘古不移的宿便们都畏缩地被挤压到了更深处……
滚进眼窝的汗珠一下子把艾旭琳砸回了现实。艾旭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不正常地夹紧在两腿间,通红的脸颊上似乎肉眼可见地冒出升腾的水雾。 艾旭琳!别再被牵着走了! 脑中有个沙哑的声音大喊。 外面那么危险,你怎么敢这样走神!
她终于清醒了过来,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 幸好,即使刚才她也一直轻拍着钟以巧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气体流淌的方向,用指肚温柔地安抚对方颤抖着的纤腰。 自己现在还不能出手,阿巧还没进入深睡。 舔了舔大拇指,放在毫无遮拦、在手机的昏暗照射下甚至有些反光的两瓣圆臀后,还好,气体逃逸出来的风感很小,几乎只是轻微漏气的程度而已;肚皮的鼓胀速度也远没有她自己吓自己时以为的那么快。这样,她就可以等到阿巧重新睡过去,再作处理。
重复着安抚的动作,艾旭琳打开手机的收音模块,从马甲口袋里摸出耳机,戴了一只在耳朵上。
“滋滋……这里是乌泽市紧急灾害对策……现已证实,位于原市广播电视大楼、消防署和辉山公园地下防空洞的避难所已经失联……任何市民如无必要请留在家中,等待救援……如有重伤员或紧缺食药品的,请跟随身着黄色马甲的引导员的指示,沿景明大道前往位于市自来水厂的国防军临时营地,注意避开如下危险地区……我们有充足的物资补给和武装力量,国家正在策划救援行动并研发疫苗,请大家保持镇定……”
艾旭琳摇摇了头。 她们现在正挤在一家商场顶层,角落卫生间的洗手台下,头顶上整整齐齐的一排龙头,自三天前就没有一滴水流出过了。 角落里大张着口的瓶瓶罐罐,似乎在无言地嘲笑。
非人的动静依旧在脑海、在窗外震荡、回响,就像有巨人拖着无数棵连根拔起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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