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八音塔 于 2023-3-22 00:32 编辑
1 冒失 窗下的JK胀气不止
我是一个睡眠很浅的人。 夏夜空调运转,偶尔发出嘀嗒声就可能让我惊醒;冬季北风呼啸,要是窗户没关严实的话,在我听来就像吹风机一样烦躁;要是有人从我紧闭的房门外路过的话,只要地板稍微被踩下、发出一丁点噪音,我都有可能一整晚都睡不着。 然而,在这座都市多年打拼之后,我耗尽全部储蓄、跑通各个关节能买下的,也依然只是这块拇指大的,位于主路和支路连接处的,小小三角形的逼仄地皮。 又窄又憋屈,一面是二十四小时奔腾不息的轰鸣车流,一面是随早晚高峰动荡的街巷人潮,背后的邻居要是吵架也是动静十足……被夹在中间的我的家简直身处喧嚣漩涡的最中央。 一想到后半生可能都要窝在这里,而为了省钱、我选择的还是像“搭集装箱”一样的快建房屋结构、只是用隔音材料包裹铁制墙壁,之前再怎么做足心理准备的我,真正入住后也是欲哭无泪。 不过,好在我算是半个自由职业者,能比较随意地支配自己的入眠时间,于是在熬了几晚没睡之后,我大概摸清了我家外面的噪音起伏规律: 整个白天不要想;从下午四点到七八点,从接幼儿园孩子回家的阿姨团女子会、到叽叽喳喳的中学生放学党,都会依次在我的卧室楼下接受检阅;而到了十点以后,各路醉鬼、飙车党又会轮番登台,最晚的一次甚至闹到了凌晨五点。 不要在我的窗户下面吐啊混蛋!恶心的米浆味第二天早上都散不掉! …总之,仅有的、稍微显得安静一点的时段,就是晚上九点。 关紧门窗(哪怕第二天早上闷得要死也无所谓)、戴好耳罩和耳塞(哪怕夹的我头疼也无所谓)、裹住头脸(哪怕呼吸不畅也无所谓),我 终于能在自己的小屋里,享受片刻的安眠了—— 假如没有那个的话。 尝试九点入睡的第三晚,刚睡着没多久,我的床头开始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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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开压路机到居民区玩儿吗!” 我是真的想骂街了。 时断时续的低声嗡鸣,好比有人把我床贴着的那面墙当跳舞机、随着节奏踢来踏去,还有那种极细极尖的“出溜”感,不像指甲挠钢板也差不了太多。 我本来就是头顶着枕头、枕头再抵着墙,一阵一阵的震颤简直像在拿高速旋转的扇叶抽我的脸。 “什么啊……” 我双手按着太阳穴,挣扎着坐起身,推开隔音耳罩,间歇的“嘶啦”“嘶啦”声一点一点刺着我的耳膜。我的小腿在发抖,但我很快意识到那是因为整张床都在抖。 “明天非得投诉一下…什么味道?” 披上外套的时候,隐晦的味道被带起,一下子扑到我的脸上。 “呕!” 本就天旋地转的我直接反胃了。 我撑住墙、勉强支撑着,那振动更明显了,绝对是从我窗户下的墙根一路传导上来的。 “我去——煤气没关吗?” 我皱着脸捏紧鼻子,难受的连眼睛都不想睁。但就算是用嘴呼吸也能感觉到那种恶毒的味道在腐蚀我的喉咙,牙齿的缝隙间渗过的气流都是带着味的。 摸索着想找电灯开关,但突然意识到这样可能引发火灾,于是我只好借着窗帘外透过来的路灯光摸索着。 “这也太臭了……化粪池炸了吗?——不管了先把门打开吧。” 我打开紧闭的房门,正准备遭受更浓的味道冲击时,却发现走廊外面并没有什么味道。 “?不是我家里?难道是外面?” 不知怎得,我一下子就怀疑到那个奇怪的震颤上了。 “果然窗户没关严……不会真的大晚上化粪池炸了吧?!” 我强忍着恶心感跑回房间,猛地一拉窗户—— “啊!!!” 大股的热辣气体自下而上横扫了我的五官,假如不是没有颜色的话,我真以为有人往我脸上扔了什么毒气弹! 我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等我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是端着梯子、从窗口探进来的巡警把我拍醒的。 “您还好吗?有路过的人说您半夜突然惊叫,之后就再没有声音了、敲门也没有回应……” 巡警的眉头也紧锁着,他苦着脸环视了我空荡荡的房间一圈,手徒劳地把残留(房间里现在的浓度和我直面的那股相比确实只是“残留”)的味道搅来搅去。 “您在熬硫磺吗?” 他赶快架着我离开了这间饱受摧残的小屋。在简单但无功而返的询问后,我们一起在路口吹了大半个小时的风,又打着手电绕着我房子检查了一圈,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没发现。
回到家里,风扇全开,各路噪音下我是彻底没有睡意了。我从冰箱里取出啤酒,坐在餐桌前,可惜哪怕嘴唇全干了也一点不想沾。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的思维还在刚才的怪事上打转。 “啊!”我突然想到,在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小女生的惊呼? …估计就是听到我后脑勺着地的动静、好心报警的路人吧。 我于是决定去冲了把澡,果然家里的天然气管道一点问题也没有,新鲜的水汽中和掉了我鼻腔里久久不散的异样感,感觉清爽多了。但一上楼,房间里还是被臭气盘踞的领地,说不定连被子都是一股怪味。我哀叹着找出一套新被褥、在沙发上勉强躺下来,心想明天一定要去请保洁阿姨来做全套的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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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整天,之前的毒气疑云并没有卷土重来,我想了好久也没有想通这种情况改找哪个部门投诉,接线员也很为难,只好承诺会转交给负责这个街区的环卫公司,明天周一上班后就会处理。 家里被里里外外消毒洗刷一新,我只好改去咖啡店办公的;床垫特制的蒸汽杀菌机整个处理过,现在还靠在阳台上吹风,加上我仍然对“回床睡觉”心怀阴影,于是今天就继续在沙发上对付吧。 客厅的隔音效果当然更差,由于就在一楼,就算是摩托车开过也会轻而易举把振动传导进来,但之前总结的时间规律依然正确,我的隔音装备也还勉强堪用,就这么着吧。
老虎大王似乎被惹恼了。 “呼噜呼噜”,像嗓子底压抑着压抑着愤怒;“库拉库拉”,似锐利的爪子已经准备好利刃出鞘;“劈猎劈猎”,是高傲的尾巴在锥击胆战心惊的空气。 我腾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这个梦也太逼真了! “幸好是假的……” 我的脸都快被我自己埋进沙发缝隙里了,差点没喘过气。我从茶几上取过水杯喝了几口,靠在沙发上努力平复着。 “卟嗡嗡嗡——” 那该死的震颤源就在我的脑后。 我像触电似的蹦起来,神经质地把墙上下摸索了一遍才意识到应该是在外面—— 就在对面! 谁?!!是恶作剧吗!! 我精神大振,头脑里被反复折磨的印记似乎也淡去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去。 「呵啊……」 一声隐约的的娇喝让我停下了手。我都握在门把上了。 女孩子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 我伏在门上。人声并未继续,但那持续不断的蜂鸣继续撞击着我家的墙。 我想重新去沙发后面听,但那里是振动爆发的震源,除了颤抖之外根本什么也感知不到。一阵一阵短粗的冲击打在可怜的墙面上,可能我梦里的老虎大王就是外面的这个。 我突然想到了主意,黑灯瞎火、轻声快步跑回到楼上卧室——我怕外面那家伙见到亮光就跑掉了。但上去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又不能打开窗户,要是又和上次一样被臭气骑脸呢! 于是我就滑稽地跪在地面,贴着地板和墙面的接缝寻找声音最清楚的地方,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我忍着在潜意识里越来越恶心的振动,努力捕捉着颤抖之外的声音。就在我耐心要被耗尽的时候,一句特别清楚的、饱含着痛楚的埋怨被我捕捉到了: 「怎么还有……嗯嗯嗯嗯!」 已经很震撼的嗡嗡声又提升了一大截。 气流声,以及气流冲击钢板的哗啦哗啦声,还有气流冲击人的后庭的声音…… 俗称,屁声。 「再晚回家会被骂的…」 屁声再上一层,就要压不住了。我觉得我家地基都在摇,地震也不过如此吧。 「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吧…才这种地步,不会吵醒的……」 我呆住了。 那种、那种味道—— 居然是人放出来的?! 而且听起来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女??? 我的脑子一团浆糊。这怎么可能?这不应该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吧! 一个女孩子能放出隔着墙都把人从睡梦中震醒、只闻上一口就要昏厥半天的屁?!! 我简直觉得自己是疯了。 我突然想到哪怕不开窗、自己也能从窗内向下窥视,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 路灯的阴影下,身旁地上放着大大书包的长发少女把屁股努力压在墙上,她被黑色内裤包裹着的臀部像个皮球似的、不时被巨大的推力弹开,又被她靠双腿的力量重新压回墙上。 裙裾与发丝齐飞。 我呆在那观看了多久?半分钟?一分钟? 我不知道,在我终于决定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咚咚地跑下楼去,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眼前哪有什么少女的身形。 “?”我迷惑了,但刺鼻的臭味分明诉说着刚才所经历一切的真实。 远处的路灯下,影子消失在黑暗里。 我飞快地奔过去——呼噜呼噜的声音在前方不断诱惑着我。 如果她是听到我下楼的动静才跑走的话…… 声音越来越近了。我的步伐越来越快,像是追逐神明的信徒。 然后,我一头冲进个狭窄的断头巷。 那里没有什么少女,只有一个窨井盖在不断往上涌着黑泥。 声音正是从它的小孔里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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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等我重新坐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给之前的那个夜班巡警打过电话了,幸好他今天仍然在上夜班、没有抱怨被我吵到,还承诺马上就回去检查那个——要是有居民在附近引燃火星就完蛋了。 是我在做梦吗?我还没醒吗? 我把脸泡在水盆里,我强忍着呛水也要把清水从鼻子里抽进来,因为那灼烧的味道真的给我的黏膜造成了恐怖的损伤,我怀疑我的鼻腔内就像被鞭子抽了一样,满是一道一道的伤痕。 是我看错了吗?我想太多吗? 残留的气味现在还烙印在我窗下,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显现气味砸过留下的印记的话,我想我的墙上一定像是遭受了陨石撞击似的、留下放射状的纹路。而井盖是不可能凭空跑到我的墙下的。 我依旧靠在我的沙发上,我的头的高度正好就是一个JK弯腰屈膝的臀部高度。 就在我背后。 就在那里。 我仿佛能从铁壁里嗅出臭味。
我承认我有点走火入魔了:哪怕我的身体无比排斥,我的整个灵魂却完全被那个只见过背影、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少女勾走了。 真的有人能像这样放屁吗?那她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应该很受排挤吧?还是说拼了命也要忍到课后来放呢?对哦,晚上七八点正好是附近那所名校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她而昨天没有来放则是因为星期日放假,很合理对不对? 要把那么大的量给藏进那么细的腰里,到底是什么原理啊?难道她的肚子其实像个高压锅,没有坚实的肠壁包裹的话估计马上就会炸掉? 可她平常都是怎么解决的呢?我记得她说“再晚回家会被骂”,难道家里人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身体有这么个坏毛病吗?真厉害啊…不对,还有味道呢!能制造出堪比震撼弹的毒气屁,这到底是怎样才能瞒住身边的人啊? 还有,为什么非得是我家啊…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最长时间”或者“最臭味道”之类的世界纪录?帮助她申领我能从中受益吗?不不不,还是不要接近她为好,直面屁什么的还是不要挑战为妙,但是假如她愿意把自己抱怨放屁的话语录音给我的话……
过分违反常理的组合令我兴奋。一整天我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 等到饥饿终于把我唤醒,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今晚她会不会继续呢…以前她也像这样、在这块地皮的旧主人屋檐下解决吗? 我拼命甩掉了那些有的没的念头。我现在的模样就像三天只睡了十个小时的疯子——实际情况也差不太多。我最终还是决定:不论如何,至少要和她说明不能这样继续了。 实际上我想的是:只要能瞧见她的正脸就好。 我在楼上楼下打转,看太阳一点一点落下,路灯一盏一盏点亮。我守在窗帘后,藏匿着自己的身形,像什么活该被枪决的偷窥狂。人潮车潮涨了又退,终于到一天之中少有的、不是后半夜路上也一个人都没有的时段了。 她来了。 不一定是她,但我觉得就是她。 远远的看不见脸型的少女正一深一浅地挪过来,她似乎扶着墙。 她的肩膀在颤抖,我从她身上读出了痛苦。 怎么了吗…是因为…那些吗? 她的步伐越来越慢,她的裙子不时仰起,她的双腿x型交叉,她的双手紧按小腹。
她…闹肚子了吗?
门铃响了。
她从我窗户的视线中消失了。
“哪位?” 我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下楼,点灯,开门。 “有什么事吗?” 她的脸依然在阴影里,光暗的分界线划过她俏生生的锁骨。她说自己肚子痛,想借一下厕所。 “没问题,厕所在这边。”
我努力把自己按回到沙发上。就像外墙一样,这栋房子就不是以隔音为目的而设计的……室内也一样。 我没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但她的书包就躺在厕所门边,上面挂着一个环形的挂饰。 “噼哩——噼哩——噼哩——” 好大的水声笔直地拷问着马桶。果然隔墙太薄了。 “噼哩——噼哩——” 一分钟,两分钟?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中间只有像野兽咆哮的屁声把它盖了过去,接连不断的倾泻声歪了过去,看不见的少女小小惊呼着。 小便声还在继续,但屁声越来越超过了上来,从一个两个,到一串两串,到接连不断,我想肯定同时有两种过分充盈的内容物在夺路而出。 “噗咕噜…噗啦劈里啪啦!” 接着,屁声越来越低沉,逐渐从让人联想到一辆满载的集装箱重卡从山洞里出来,然后出来的是坦克,泥石流…… 门那边发出下流的不能再下流的声音,但我总觉得能听到她性感的喘息。 “呃…嗯啊…嗯嗯嗯!” 她在拼命把自己身体里的秽物倒出来,但却越倒越多,根本停不下来。 “再出…再来…吧……” 我喃喃着,也要飞到天上去了。
“先生?先生?” 弱弱的呼唤声叫醒了我。 “啊?啊!——”我赶紧站起来,整个脊背都是汗,“怎么了吗?” 我下定决心,尽管很可耻,但她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至少要知道一个……! “请、请您把我包里的那个袋子递给我,就在最里面拉链包的夹层里…” 我慢慢走了过去,竭尽全力不对空气中弥漫出来的异味有所表示。 这个味道…果然是她吧! 背包拉链上的挂饰正好像那个井盖。 我的大脑忽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异常。我的手摸索到那个夹层里的小小包裹,柔软的无纺布小袋,我猜里面是替换的内裤。 对她来说,内裤不过是一次性消耗品吧…? 我递过去,骤然浓烈的臭味一闪而过,门被飞快地合上了。我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真是的,明明是在我家。 又沉寂了一会。她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哥哥?” “有什么事吗?”我回复中的殷切连我自己都惊讶。 “…”她沉默了一会,“可、可以不说吗?” 我表示没太懂。 “你进来就知道了…”门锁被打开了,她嘤咛着,“马桶、马桶冲不下去了……” 我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然后,瞬间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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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和同事们从房子里抬出来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真伤脑筋,前几天我们还说过话呢……”自己辖区出了命案,他烦恼的要死。 “喂,小哥,”邻居递过一支烟,“这怎么回事啊?” “您可千万别点火啊!”巡警瞪了一眼,然后又叹口气,“怎么会有人在化粪池上搭违建,还把自己家马桶直接通进去…真是不要命。”
粗制滥造的铁皮房子被夷平,地基下的窨井盖重见天日,缝隙有些开裂了,现场围观的群众无不掩面逃离。
“唉,灵魂染的越脏,被消化后沉淀下来的残渣就越肮脏呢,这次的程度…还真是伤脑筋啊。” 一个JK抚摸着自己鼓胀到制服也掩盖不住的小腹,消失在人群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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