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八音塔 于 2018-8-30 12:17 编辑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外面那个破厕所隔一个月就来一次水漫金山，现在好了吧，彻底封死重修，害得我跑到你这里来。” “还不是那些黑心承包商！”是影院门口的那个女职员，“天天就知道偷工减料，三楼商场的中央空调坏了几次了？最夸张的一回，整个过道里摆满了接水的桶都不够！” 两人的声音似乎在门口停住了，我猜想她们俩是不是在整理头发。 “唉，要不要等会跟着我进去蹭一波免费电影？据说那部评价还不错的。” “算了吧，一会我还得回家呢，把孩子交给他奶奶带怎么放心得下？光吃零食不吃饭，还害得老人家三天两头往便利店跑，花钱不说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和小格惊恐地对视一眼。 我们想到了没有什么顾客，却忘了还有职员呢！
“怎、怎么办？！”
我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小格往前挪。被臀部的阴影遮蔽得漆黑的马桶内部重见天日，我也顾不上什么臭不臭啦，蹬着垫圈就往马桶的水缸上爬去。我鞋子的边压到了小格的臀肉，她捂着嘴疼得都快叫出来了，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才算完。 卫生间的隔板不算高，我必须竭力俯下身子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外面的人看见。这样也好，我的脖子正好贴着小格的耳朵。 “你......干嘛？”小格有点疑惑地问我，嘴里呼出的气蹭着我的脸颊。 “就怕她们从底下往里面看啊。” “可是！”小格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谁让你个大傻子关灯的啊！这......怎么解释啊！” “就这样……然后……”
我正说着，外面的声音开始往里面挪。
“我说为什么灯关着呢，原来这里的也全是坏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想起，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呕唔噜呕呕呕呕——” 那个人竟然直接吐了出来。小格望了我一眼，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上去捂住她的话，她都要笑出来了。她耸着的肩膀不断敲打着我的胸膛。 “什么？——我去！这他妈是下水道里什么东西漫上来了吧？”
确实是，连陈年化粪池都比不过的浓郁味道啊。
“我还没放完呐。”小格俏皮地表示。 “你就贫吧你。”
说话间，另一个声音也去吐去了，似乎是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我去，算了这会维修处的那帮人肯定早就睡大觉了，赶紧走我明天再给物业挂电话。呕——这到底是什么啊！”
小格继续偷笑。
“这两个间都挂着维修的牌子，不会是最后那一间吧？” “呕——你还想进去看啊！要去你去啊，我觉得要三天都别想吃饭了，呕——” 那个声音显然也在犹豫着：“这东西坏了应该怪不到我头上了吧……等下，你看最后那间门是不是锁着？” “要看你自己进去看去，呕……” “确实是从里面锁着的！里面有人？”
我的心忽然一揪。
“这怎么可能是人……” “的确是锁着的！坏的厕所不可能是那样显示‘有人’的！喂，有人在里面？” “你在胡说什——你是说！不、不会吧？” “喂！有人在那里吗？” “不会是…死……死人吧？” “喂！有人在那里吗？回个话啊！”
这两个脑洞大出天际的姑娘啊！
“怎么办？”这回轮到我握着她的手紧张了。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要、要不要进去看看？” 另一个人继续大喊着：“回话！是不是有人在里面？不然我报警了啊！”似乎是一阵翻动包包的声音，然后是特别响亮的、拨动三个键的声音。“我真的报警了啊！”
“我知道怎么办了。”
在黑暗狭小的卫生间里，小格的话，简直是天籁之音。
“你先别动。”
外面的两人逐渐走过来，我看见手电筒打在地上的光，和她们小心翼翼的影子。
“帮我压一下肚子。”小格忽然说。 “啊？”我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快点儿，刚才差不多全放掉了，存货不太够。” “你这会儿还在想……” “按我说的做！”
一瞬间，声音里的绝对权威简直不像我的小格。
我只好乖乖地，伸手往她腹部方向探，手臂擦着，能感受到她文胸的布料。我轻微地揉着，小格似乎是有些舒服地在哼着。
外面的身影越来越近。我看见一绺头发从门缝下一闪而过，然后是惊呼一声。
她们一定是看见小格的腿了！这个想法把我惊得浑身冷颤，幸好我提前站到了马桶上！
“报、报警！”
“噗卟卟卟卟卟卟卟呜呜呜——”
“唉？”
巨量的屁声强势至极地打断了一切。外面两人的行动像是一下子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卟卟卟卟卟卟卟嗡嗡嗡——噗噼啪蹦蹦蹦呜呜——”
我一瞬间明白了小格想做什么。我聪明的小格、天才的小格！我几乎能想象外面两人疑惑对视的样子了。
然后，读者诸公，是我永世不能忘的场景——
小格酝酿足了情绪，她深深地吸一口气，身体前倾、臀下的小动作不听，声音娇颤、满是哭腔：
“干、干嘛啊！——”
回应她的是更响亮的一记屁声。
读者诸公！我可能记不得外面那两人是如何诚惶诚恐地说着大段道歉的话然后跑得要多远有多远，我也会忘记小格和我是怎样穿过黑暗的紧急通道、怎样在午夜的空荡荡街道上狂奔逃回了家，可我就算死掉也绝对能牢记那时的场面——
在这么做之后，我看向小格那绽满泪花的脸。
她居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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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30 13:40: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