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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15 21: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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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 17
新年快乐，您要点什么呢
“所以说到底，我为什么我会在这儿……”收银台后面，赵柳儿在默默叹着气。事情怎么总是往这种不如意的方向发展呢？
这里是柳儿家乡的一家颇受欢迎的杂货店，负责人是赵柳儿的母亲，也就是留在此处照顾儿子的白婷。随着高一上半学期的结束，她迎来了高中史上的第一个寒假。放假后她在新家独处了没多久，就随着春节休假的父亲回家乡团圆了。回老家团圆的人，就是在本地上着初中的弟弟和在他们学校门口经营杂货店的母亲。
一天之前，家中。
“不好了不好了，小王明天来不了了！”
妈妈拿着手机，慌慌忙忙地跟爸爸说。小王是在妈妈店里工作的营业员，因为买好了过年的高铁车票，今年要提前一天回家了。
“假如你回去看店的话，就只能缺席明天的同学会了？要不还是贴个通知，杂货店提前一天结束营业吧。”赵衫城一愣，夫妇二人原本决定明天参加高中同学数年一度的聚会和出游，顺带一提，他们是在高中时代相识相认的。原来他们打算，店面的最后一天由服务员小王一人代班，然而这种事情没有及时传达，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不行啊。如果擅自提前一天放假，办年货的顾客买不到东西，会给人家添麻烦的……”妈妈是个善良的人，她的小店口碑很好，来往顾客络绎不绝，学校里很多学生都知道她的名字。”这可怎么办呢，儿子又有课外班要去……“
“对啊，女儿，我们还有女儿呢。”妈妈的眼睛一亮，虽然不如儿子那么通情达理，但是柳儿毕竟十六出头了，应该可以开始帮大人处理些事情了吧。
综上所述，柳儿被父母半怂恿半强迫地拉来看店了。
招待顾客、收银结账什么的对柳儿来说都不是啥难事，她从小经常在店里帮忙，对小生意的基本流程可谓是熟门熟路了。但是因为全家都知道她的“那个体质”，此前父母不会让她长时间的一个人待在店里，有时宁愿让小她两岁的弟弟来代班——因此她本来以为这样的差事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妈妈的预测没错，由于是最后一天营业，来访的客人比前几天还要稍微多一点儿，扫码扫得手都要开始疼了，客人还是一个接一个地进来“搬货架”。
不巧的是，柳儿今天穿了粉色半长裙子配加绵长筒袜——虽然是冬天——但是时候从一年四季穿校服的桎梏中解脱出来了。因此她总是感觉到旁人好奇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真是的，早知道今早就穿一套没那么显眼的衣服再出门了，这里甚至还不是商户一体的造型。柳儿不太希望让自己的这副打扮让过去认识的人看见。
更重要的是，小腹里的压力也不顾工作需要，不讲道理地逐渐增长着。
她偷偷的将左手放在柜台下方捂住肚子，可能是因为以高蛋白豆类为主的家乡食谱，压力指数正以比平时还要糟糕的态势迅速攀升。最近的隐蔽街角在200米外，而店内除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储藏室外就没有其他隐蔽的地方了。
赵柳儿紧蹙的眉头还有微微颤抖的双腿引起了周边客人的疑心。但是不能让任何外人再发现她有放屁的问题，这是自从她开启新生活以来定给自己的最大原则。
说到将来，也会提到过去。柳儿过去的风评并不算太好，她在小初中上学的时候，（因为这个）没少造成过全班性的轰动，而她又属于那种不愿意沦人话柄的类型，就用毒气攻击来堵住目击者同学的嘴——结果当然是完全的大失败。后来她意识到了自己在给别人添麻烦的问题，才开始渐渐收敛以至今日合格少女的样子。然而同学们早就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到中考复习中去了，并没有人把她的努力放在眼里，对她的固有印象也就没有什么改观。如果问如今顺风顺水的柳儿有什么弱点，可能就是“怕见到过去的同学”吧
“还好暂时没什么认识的人过来，幸运幸运。”
为了不让他人注意到自己不快的原因，赵柳儿又端起笑容，假装成肚子一点儿也不胀的样子。
假装归假装，肚子难受的事实没有改变，她已经在微信上给补习中的弟弟扣了一系列的求救信号，希望他能在下课或者什么时候看见，早点接替自己的任务。
然而等到太阳快要下山了，还是没有弟弟的消息。赵柳儿感到体内住进了一个烦人的鼓手正在嘟嘟嘟嘟地敲鼓，每次鼓槌落下都在产生一波难以克制的气浪。正当她快要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弟弟的微信终于发了过来，他说寒假集训营太不含糊，怎么说也得等到六点才能放学。柳儿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四点多一点儿，心里就凉了半截。
不过来结账的客人总算少了，先是变得稀稀拉拉，最后好像约好了一般，有一阵子没有一人再进店来。
距离上一个路人从门帘处走过，好像已经几分钟了吧？
柳儿终于赶上了这一绝佳的机会。
思考再三，她还是觉得从店里出去这个计策不妥，就将杂货间的门开了一个小缝，把屁股对准着里面。
虽然密闭空间的散味会成很大的问题，但是现在也很事关重大……积累的气体已经到达极限了，要是再苦撑下去的话，遭殃的只能是客人的鼻子了。
现在只要微微一松劲，一股憋得滚烫的臭气流就会从她的半裙下方倾泻而出——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掀起裙子，连忙把左手捂在已经隆起的肛门上，右手飞快地掀起裙子。
“叮铃铃铃~”门帘上挂着的风铃响了。
一位客人正好在此时出现在了门前。
“新，新年快乐！来看看吧，您需要点儿什么？”
就好像玩儿游戏的小孩经受父母查岗一样，飞速坐回到收银台前的赵柳儿慌慌张张地对来人说。
“语气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嘿呀，这不是柳儿吗？”来人一愣，忽然间欣喜地叫出来，这不是别人，正是赵柳儿初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什么嘛，是瑶瑶啊。”视线内的赵柳儿似乎变得冷静下来。
“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不大容易。白老师不在班吗？”被柳儿称作“瑶瑶”的女孩慢步走到收银台前。由于柳儿的母亲亲切和蔼，和初中生们有许多共同的话题，附近的学生们都爱把她称为“白老师”。
“白老师去参加同学聚会啦。今天家里只有我能来代班。哪个‘老师’曾经不是学生呢，哈—哈。”柳儿揶揄道。
然而她内心想说的却是另一句话：
——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向前来了？再踏前一步的话，我可就开枪了，砰砰！把你轰个粉碎的哟？……如果我真的有枪的话。苍天啊，能不能让她别再走过来啦？
此时她的裙子下方，正藏着一只从收银台上拿的大号塑料袋，已经微微鼓起来了——要指望吓一跳阻止气体的喷涌那太勉强了啦。柳儿的一只手还在裙子里面捂着袋子呢，没有这只手，气味早就泄露出来啦。
眼看瑶瑶越走越近，柳儿只能把裙子里的那只手拿出来放在膝间，转而用整个臀部压住袋子，然而一阵触电感突然间传遍了腹部。
“可……可恶，又有感觉了……”
她暗自嘟囔着，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近来还好吗？”
“欸？好是挺好啦……”柳儿没听清对方前半句说了什么，但是如果对方继续在她面前站下去，情况马上就会变得“不好”。
“我们高中也很不错呢。”巴拉巴拉巴拉——瑶瑶还是一副旧友重逢的微笑。
她什么时候变成一聊起天就聊个没完的类型了？——柳儿满脑疑惑，其实她们只是寒暄了几句而已，由于柳儿的急迫才使得时间漫长得向整个冬季。
“先不说这些，你要买点儿什么嘛？”赵柳儿一秒开启了生意人模式。
“噢噢，说得也是。”瑶瑶转身离开了柜台。
“噗噗噜噜噗噗噗噗……”
已经没法再忍下去了。一连串微小的破鸣声在收银台后方响起，滚烫的气流从柳儿的内裤中窜了出来，塑料袋又微微地鼓起了一些。
“妈妈保佑，您买的袋子千万不要露风啊。”柳儿埋头将略鼓的塑料袋系紧了口，使塑料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刚才还在挑选商品的瑶瑶突然又往柜台走来——柳儿吓了一跳，赶紧把袋子背到了身后。
“那边货架上的春联……摆得太高了啊，完全够不到啦。”
什么嘛，是这个原因啊。瑶瑶的身高不算很高，够不到比较高的货物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这时候就需要个字稍高一点儿的柳儿帮忙啦。
“嘿咻——”柳儿踮起脚，从比较高的柜台上取了一卷春联下来。“不好意思啦，原本我们应该在低处的东西卖完之后，把高处的取下来再放到低处的，但是今天店里人手不够……哎？！你在看哪边？”
瑶瑶正低着头，盯着柳儿不太整齐的裙子看呢。裙子穿的位置有点儿歪，内裤的一角也露了出来。
“啊呀那是刚才、不对，刚才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话说羞死啦！还好被瑶瑶发现不然就……”柳儿的脸腾地红了，连忙把裙子穿正。
“不是不是，我是想说呀，柳儿的屁股不但挺翘，而且曲线也很好……！？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说。”瑶瑶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失语，双手捂住嘴巴，环顾四周还好没有别人同时在场。
“以……以后这种话给我禁……禁止！”柳儿脸红得跟个胡萝卜一样，局促地扭起了身子。
“这就是你以前修下的福份吧，好屁配好屁股什么的……”瑶瑶小声嘀咕说，两人因为这一话题而产生了冷场，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哎你右手上的，那是塑……”
柳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地跑到收银台前，拿了一只新的塑料袋来：“要袋子是吧，来给你！”
“噢……噢？”瑶瑶还没来得及产生疑问，就被热情好客的柳儿请出了小店。
“啊哦哦哦！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店里再次只剩下懊恼的柳儿。她把老朋友送出去并不是因为感到了冒犯，而是肚子里的气体实在没法再憋住了。
“噗嗤嗤嗤嗤嗤……”
用塑料袋缓解着生理问题的柳儿感到稍微的有些孤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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