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尽力假装注意不到我们两个各自脸上的奇怪烧灼,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她眼中熊熊燃烧着的坚毅和兴奋急急忙忙褪去大半,我却被自己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只好低下头去。
心珛跪蹲着,我的后肩贴着冰凉的地板,下肢被轻轻地向上抬开。她的脸热乎乎地贴在我的大腿上,微微颤抖着。
“要在这里吗?报警器......”
我给她说话的颤动震得痒得受不了,实在忍不住提了一下臀部的肌肉。
“呀唔咕!”
妹妹在指背滑过的禁断触感下惊叫出声。
“看吧,没有办法了呢......报警器的话.......”
“我、我会全部吸掉的!并不是什么值得犹豫的地方!姐姐,开始吧!”
事到临头,看起来犹豫的反倒是我呢。多年前一直到现在的我,期待的也不过这么一个场面吧?既然依旧是我和我妹妹两个人,那么我啊......也该负起责任了。
我艰难地从身下抽出胳膊,用尽最大力气施加在我最后尽职的臀瓣上,尽可能地挤压出气的管道,四周的温润把妹妹坚硬的臂骨完全包裹起来。
——在朦胧中妄想了千万遍的话,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却还是变了:
“这里太危险,心珛,完全没必要就在这里放弃一切,还是尽量屏住呼吸吧,那不是你可以......
“是我承诺一定会找到你一切你想学的东西的,怎么能......还有希望,还有希望的。
“只要释放一点点,缓解一点点压力,我们就能继续往前了。轻微微的一两发,腾出的空间绝对够用。只需要你控制住,那些嗅探的小东西绝对发现不了的,下了楼就是——好了,要来了!”
「嘶嘶——」
根本不待缓冲的气体流了出来,妹妹的胳膊颤抖着,花苞般向外微开的外括约肌顶触电般缩了回来,我自己也一下子懵了,一支轻骑骤然出击。
「噗嘶嘶嘶嘶嘶!——」
呼啸的风摔在妹妹全身气力抵着的胳膊上,她迅即反应过来往上一推,我好不容易才压下又扑过来的电流。味道似乎开始渗出来了,心珛用牙一把扯掉我腿上绑着的衣服包,甩掉鞋子用脚从书架那边勾来一大幅卷轴,飞快地包了一圈。
“完、完全没问题!区区尔尔!再来!”
妹妹的嘴唇滑过去,自己的头和手臂把我身下封了个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轻松了的感觉,更强烈的电流拼命撼动着我顽抗的神经。
「噗!噗噗噗噗砰!噗嘶嘶嘶嘶嘶~」
单凭我自己完全压制不住的一连串直击,黏重的东西已经沾在了我两腿之间缝隙背后的每一点地方。就算妹妹用全身的重量压舱,也被顶开好一会才推上来。她轻晃了晃示意自己没事。
“停下!胳膊别往上——”
「嗤嗤嘶——轰!!!——」
炸雷一般的闷响就在那个封闭的小山包里反复冲刷,我自己的屁股就像被狠命重锤的大钟一般颤起来,惹人痛恨的恶臭味就像狠毒的辐射源,拼命钻进每一个可能的间隙。
“咳咳咳咳——呜哇!——”
“心珛!”
「SiLuSi——」
瞬间张开的菊花一口衔住了妹妹小半只拳头,躁动的血直接轰地冲上头。我好不容易才按下羞耻的试图扭动的身躯,吓傻了一样动弹不得。
“你别......乱跑!好容易压住了你的脚,别又从哪冒出去!咳——快去拿卷轴!图纸手帐怎样都好!”
我愣愣地应了一声,仰过头赶紧翻找起来,幸好背后的书架上什么都有。她上臂紧紧维持着封锁线,手腕飞快地和我一起扯过包扎一样的密封圈。
“嗷!——终于熬过来了,”她拼命抑制了咳嗽的欲望,竭力深呼吸着,从肩膀往下没有哪里不在颤抖的,“姐你那里敏感你早说啊!”
“我我......我自己又没有试过......”
「噗嘶!——」
偷袭得手的“小小”响声从我稍一松懈的背后冒了出来,我手忙脚乱地拿了手上的一大沓书页拼命扇,好不容易才化开这些浓得仿佛凝固了一样的臭鸡蛋味道。
“哇啊!别废话了!”忽然强势起来的妹妹把鼻尖狠狠擦了一下,“结束了吗?没好就赶紧把你肚子里的东西顺顺!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那胡思乱想,你平常这么打发注意力就罢了,但现在要考虑考虑我啊!”
她一记鞭腿就把离得最近、跃跃欲试的那个报警器踹哑巴了。可我的心里却是一团乱,我自己还不了解自己的屁吗?这个固执的丫头都要靠说狠话才能压住自己脱离的本能了,我却像个胆小鬼一样,放任自己的本能去滚雪球,一旦出发就无穷无尽地膨胀开来!
可我,终究不是一个能敌得过自己的人,寄居在肠胃里的恶魔满意地翻了个身,继续做着苏醒前的迷梦——顺手把最后一点庇护的砖瓦撕烂。
“呼,呼,这感觉真是和想象的不一样,得让我多适应一会,应该还能坚持的。姐你控制着点力道,我现在喉咙跟抹了十斤白磷似的,鼻子吸气都不够用,可这味道光在嘴里乱窜都够受得的了——当心我站去你同事那边了啊,他们这监控系统布置的......钱花的不亏。”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脱下侍从袍盖在膝盖上。
“哇你准备过河拆桥啊?”
她凌乱的呼吸终于安定下来,心珛闷声闷气地问我还有多少。我简直不好意思去说,就刚刚她全力接受裹在脸外的滞涩气息的时候,好不容易腾出的库容已经被稍微松懈一点的气体填满了。
“嗯,还有一团挺大的.....正推过来,完了就差不多了,我正在把它们排好......”
她肯定很难理解我对自己直肠里动静的描述,因为她咬了我一口。她还说呢:“合着我刚才那么多罪白受了是吧?”
尽管还是跟十月怀胎一样压得满满的,但我心情已经轻松了许多。那种致密粘稠、一团糨糊涂满了皮囊一样的感觉已经被击溃了,原本水下冰山般潜伏在角落的后备屁们不可不活动起来,试图填补空缺——这正是我的产气机制暂时被削弱的征兆。而现在,我还有一张王牌没动用呢。
“你的头慢慢往后撤,只留下那只手。对,我把腿放下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堆到另一边,同时寻出读者证塞到她手心,“这一股气我让它慢慢地出来,绝对可控,我腰上的束带还勒着,稍微松一松还能再赢得一段时间。一旦放完你就立刻跳出去,冲到厕所那边......”
“好的——唉,去厕所给我卡片做什么?”
“卫生间本身就是人们释放自己的地方,馆长大人说,那个排气鬼当然也有极大可能会去。因而......虽然违背常规,但是在本馆,上厕所,要刷卡。”
心珛:“......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办?”
我:“?”
“不过,赌一把吧。”
“那要来了?”
她抽出来的半截身子满是浓烈的腐蚀性味道,发丝像打了露水的柳条一般坠在下面,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抵着的胳膊,屈膝跪在我的脚上镇住那一端。她下意识舔舔嘴唇,然后哇地哭出声:“哇满脸都是苦的!”
......这丫头或许真没事?
“好了,开始吧。”她严肃地点点头。
无声无息的震颤源源不断地涌过去,我的视野下沉到这些细流中间,扼住了通向光亮那端的出风口,屁们躁动着,却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划定的航道行进,涓流缓缓滑过,我的意识几乎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根本没多久——
“哇!什么味道啊!”
即使我一贯在这时候不用鼻子吸气,即使我的脑袋离开好远——
“无声的!无声屁啊!姐你疯了啊!”
我......我光顾着可操纵性了!
堂堂正正的军团海没有战胜姐妹齐心,阴险的刺客却在主人的疏忽下闹个翻天了!百鬼夜行一般团团散开的腐臭气味就像扯着妹妹的头按在水里一般溺毙着她的眼睛,我自己都流出眼泪,却还是逐不尽满眼的昏黄!狂笑的硫化氢鞭笞被占据的每一丝地方,要连一丁点正常的空气分子都没有了!
“来不及了——跑!”
她抽手的一瞬间我狠命把屁股往地上一砸,正要炸开的口就这么生生被我掐断了。
后来妹妹说,她那时最后的一丝清明已经摇摇欲坠了,直到跑出好几米,自己才意识到在做什么。我拼了命站起来,手颤抖着几乎抓不住腰间的腰带,像踏着假肢一样歪歪扭扭地跑起来,跑起来,拼命跑向那边——最后的希望所在!
「卟嗤——」
一、二——三!
我松开腰带,正在泄漏的浊气因为身后突然的真空一下子停滞,我立刻用勒死人的劲头再拽紧——堵上了!
震怒的屁海见上当受骗,又咆哮着冲击出来,它们的排头兵终于打出眼、一点一点透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冲过妹妹开窗留下的风口——
「卟卟卟卟嘶嘶——噼啪卟卟嗤!——」
腰带再度拉紧,旋即又松开,就跟老练的放风筝者自如收放线一样一样,既知道怎么飞得高,又不至于崩太紧挣断了。难以言语的味道被一点一点匀段分散开,再加上我跑步和风的吹散,污染物终于压在了警戒线下——楼梯间近在眼前。
耳里响起的不是欢呼,却是妹妹气急败坏的咆哮:
“我早该知道!这些破传感器敏感度那么低,寻常人根本触发不了——又怎么可能不在厕所里安!”
我冲的劲头根本来不及停下,肚子在剧烈的动作下又胀到了极限。妹妹一脚跺开一旁极隐蔽的通风管道,瞥见我来就借力旋了个圈,自己跳进去同时又揽过我的腰,我在茫然无知中身后被垫上一个简易的漏斗,然后砸进口里:
“这里总没有传感器了吧!——老姐你尽管来,我今天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