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知道怀揣和您同样梦想者的结局吗？”
你点了点头。于是她陈述：“她被当成叛教者和受蛊惑者，被自己的教会信众火刑烧死，她精心制作的.....一批用于压缩存储屁的囊状物也被一并投进火里，把她的骨灰炸上了天。她的恶魔后宫中只有一人成功逃回地狱，就是这位档案中的当事魔，据说她一直隐居在熔岩深渊的最深处，但从没有人再见过她。”
恶魔女仆摇摇头：“所以我不能理解：你们人类为何总是如此容易对自己的同胞产生如此巨大的敌意。您也是因为这样才想到来找地狱的女孩子的吗？但我仍然要提醒您：这可不是简单之事哦。”
“嗯，说不定我可以帮您.....”她握了握小拳头，接着笑起来，“付出对等代价的情况下啦，恶魔可是很讲究公平交易的。”
你这会脸还绿着呢，甚至没反应过来回复她，于是AI少女自顾自继续：“在最近几个世纪的资料里，没有这方面数据——人类的诸次运动大大切断了你们与创世女神的联系，而且......再没有人造访地狱了。您是这个百年第一个进入地狱的人。”
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凑过“身”来，假装拍了拍你的肩膀（毕竟她只是个投影）：“有那么多女孩子在等着你哦。”
你刚刚从那个圣女后宫王的故事中回过味来，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仆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大逆不道。
她似乎觉得一切事情只要有先例，那就是可接受的。——要知道，你甚至考虑过比如被大柴刀切成三千六百片，每天早中晚用岩浆和鲜血送服......
你隐约觉得这或许也和她的主人有关，但这不妨碍你趁机刷好感度：你果断表示自己是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最坏打算才来的地狱，并且天赋卓越第一次尝试就顺利开启了地狱之门云云。
“可新三号门是进出地狱的主干道之一啊？您看，我们甚至在这儿设立了游客服务中心，为什么要把游客锁在外面不让进呢？”
你梗着脖子：“......”
面前的虚拟女孩只是看着你，一直把你看到浑身发毛才笑起来：“您真是有趣。我决定帮助您。”
你还没反应过来，接着浑身一震：这主角在村头老树下找村长领的新手福利总算要来了吗？！
咳......BarinTA那让人肝颤的比喻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但她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于是又重复一遍：“我说，我决定帮助您，您觉得从我的主人先开始，嗯，用你们人类近些年的术语，‘攻略’，怎么样？——如果您想占有一间屋子，首先肯定要先收服那里的看门狗，不是吗？”
......这姑娘的比喻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压着“这作死姑娘为什么没早被她主人打死”的吐槽欲呢，你突然想到：都说了这么久了，她的主人为何还不现身呢？
她一愣，接着若有所思地，目光向你身后放远：“哦，那我就从这里开始吧。“
你好奇地听着。
“据我的主人说，人间界在今世以来充沛着前所未有的活力，你们的激情四射奔流，你们甚至不满足于现实，将目光投向幻想中的世界，仅存在于脑海幻想的故事也能结出丰美的果实——她一直深深为之倾倒的就是这种自由的畅想力。而在其中，有关异世界的虚构作品一直是我主人关注的重点。对于主流人类文明而言，我们的存在已是神话传说，但我们恶魔的身影依旧广泛存在于这些作品当中，主人认为这其中可能存在某种神秘的映射关系。于是，我的主人决定主动参与进去：用属于你们的、隐秘的方式做一些测试。”
你开始晕了。
“比如说，您是否碰巧读过一位骑士皇帝的虚构传记体小说？这位皇帝将所有能当作他坐骑的异人族姑娘，巨狼、半人马、巨蝙蝠、甚至深海蛟和地行龙，都收入了他的后宫，当然也包括一只女性石像鬼。”
你努力思索着，使劲抓住那一点记忆的尾巴：接着发现自己还真的读过——小时候从曾祖父的旧箱子底翻出来的！
“那本书我主人写的。”
你：“......”卧槽！
你最擅长的就是用环境的各种表现给自己的行动找依据，你果断安慰自己：难怪自己脑子一热就跳进地狱了，自己这叫家学源远，谁让曾祖珍藏着一本恶魔写的后宫文呢......
“接着，她入迷了。”
“在人间界，近几十年新技术的兴盛让有关的虚拟作品前所未有底兴盛了起来，传播的渠道也不局限于口耳和纸笔。于是我的主人……她把你们人类的互联网接下（看看人家这方位介词用的，“下”，马上地狱味儿就出来了）来，一大目的就是观摩你们创作的……文艺作品。因为我同时也负责帮她打理这些虚拟内容，所以我觉得她肯定会对你的举动大加赞赏：从一百年前她就热衷于那种一位男主角和一大堆女主角的故事了；现在她的涉猎范围随着你们人类的拓展而拓展，电影、电视剧、电子游戏，漫画动画、短视频、有声读物......人类弱小的脑瓜里总有无数的奇思妙想，而我对您最大的信心就来源于此：一个活生生的、这样的男主人公跳出来了，她肯定兴趣十足。”
你：“……”
这兜了一大圈，你终于明白了：这TM是个宅女恶魔！她之所以派自家女仆在这打前站，不是什么误伤的愧疚，也不是什么对陌生人的审慎，而是八成猫在里屋追番打游戏呢......
你这一肚子的槽不知道往哪吐，不由得狠狠抽了抽鼻子：结果弥漫在空气和灰尘中的隐约烂臭味给你当头一盆冷水。
之前你对这位恶魔女侯爵的印象完全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类宅女了，所以你几乎要忘了：她只消用屁，就能让你像沙包一样飞出去老远呢。
你到现在还没敢问之前那像高压气瓶一样的屁爆炸是怎么回事呢。
你想了想，决定迂回地把你之前攒着的问题吐露出来。
“我对于主人她们的‘疾病’怎么看？”AI恶魔小姐指了指自己，“我只能说......很遗憾。当你不得不和一种缺陷共生，甚至不出意外、要一起活到下个千年的时候，你最终也只能选择寻找一种相处之道，学会适应它。每个恶魔都是不一样的，对于巨量臭屁这种根深蒂固的彻骨诅咒，有人极端抵触，有人乐在其中，有人甚至因此发疯......但假如您想建立一个Hell Farter级恶魔的后宫，尊重每个女孩的选择就是头等大事。”
这种郑重的忠告值得你郑重地感谢。
小女仆似乎对你的严肃反应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她最终还是选择接受，接着笑了起来：“我跟您说那么远做什么......还是说回我的主人吧。而我的主人，她对此的选择是......”
你竖起耳朵。
“她说，‘去他妈的’。”
你：“？！”
这地狱的彪悍民风一下子就出来了喂！
“很抱歉，这就是我主人的原话，我的主人......她决定采用一种自由放任、随心所欲的态度。她不会因为自己腹部的极端敏感、稍微重油重盐一点就产气不止，就停止享用人类的美味‘垃圾’食品；她不会为了宴会上无畏的忍耐，就把自己的肠胃憋成一个恐怖的生物闷罐；她也不会把自己的罪恶性欲和排气冲动捆绑，把自己的灵魂变成肉体的奴隶......”小女仆摇摇头，“对不起，我无权评价我主人的同伴们，但为她们积极寻求人类医疗支援的是主人，从人界引来危险气体应急处置教程（别问为什么管理屁要用对付危险气体的手段，问就是黑邪恶罪大滔天、搞得恶魔怨声载道）也是主人，因为这是主人的职责所在、为同胞所系，但是早就没有恶魔再抱什么期望了：可能除非有一天，人类的技术能让创世女神都复活吧。”
你这就理解了：这位生猛姐姐采取的是“有屁就放别烦老娘”的光棍态度，所以她的自宅兼从不开门的游客中心里面才能囤这么多的屁。
以至于把自己炸飞。
老实说，你现在甚至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恶魔女侯爵心生敬佩，几乎忘了刚刚女仆自豪地说，“加登”这个荣耀的姓氏源自人类用来描述她主人的无敌威慑：没错，就是指见到恶魔心里“咯噔咯噔”的......
但AI姑娘接下来的话...就像立刻把你扔进了冰窖里。
“有的时候，我的主人也会看到…放屁相关的‘本子’。”
你：“？！！”
她微笑着（你觉得这会儿的微笑近乎残忍）：“老实说，主人和我都不能太理解这种爱好：她甚至提过，让有那种想法的家伙都去亲自去闻一下她的坐垫，而您...显然是一个很棒的人选。”
又是一阵似有似无的风。你甚至觉得这些“风”就是从里屋泄漏出来的、女侯爵的屁，代表她的意志再次关注到了这边，你的冷汗刷地下来了。
想想吧朋友们，这可是一个多气的宅女大概率坐了几百年没挪窝的坐垫，而她光积压在客厅的屁就够开门的时候把你吹飞，她本人到现在还在里屋稳坐钓鱼台……
“不过，真正从我自己的方面来想，似乎也不是这么一概而论的，”
你眼前一亮：这位女仆小姐姐又要给自己放水？
“您们人类创造了计算机和互联网络，而我的主人又和互联网创造了我，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没权利干涉我祖辈和我妈妈辈之间的情感问题……”
你亮......亮个屁直接眼前一黑！
这位过于顽皮的小姐把你的反应看在眼里，这会终于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请您不要介意。”
喵的连个AI都摆脱不了恶魔的恶劣本性是吧！
“是的，这就是我说的‘代价’哦，只是捉弄您而已，总比要求您血肉献祭好很多吧？——其实地狱和人间界的献祭总是受到干扰，大部分时候主人她们只能在仪式上闻到味道，这就是为什么献祭时的恶魔总是显得格外暴躁。”
你：“......”
“认真说的话，我支持您，主要是因为——假如您把我的主人收入您的‘后宫’的话，您会带她返回人间界，对吗？”
你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
她显得很兴奋，甚至凑过来跟你并排坐，你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的时候，却发现她和你之间根本接触不到——就像前面提到的，AI女仆的投影只是一个方便交流的交互页面。
“您想啊，我虽然可以凭借程序、凭借电信号控制这所屋子的方方面面，但我……我实际上是不能接触到实体的，这就是我只能模仿主人坐在沙发上模样的原因。”
“所以......我没办法让主人出门，我不能推她、拽她，如果我要操纵屋内的机械的话，主人的权威又会让它们动弹不得。”
所以？
其实你已经很怀疑她的宅女主人一天能有几分钟是那种正经模样了。
“所以，当发现您不幸被吹飞之后，是主人亲自把您接回到屋里的！”AI少女兴奋地挥着手，投影穿过了你的身体看起来特别惊悚，“三百七十五年了，主人被女王派到这里已经三百七十五年了，我被创造出来也有两百二十年了——您是第一位成功让她出门的来访者！连这种事情都办到了，所以我相信您也一定能把她带回人间！”
恶魔女仆竖起大拇指，朝你露出灿烂的微笑。
你：“......”这姑娘TM真不愧是恶魔造物，死脑筋逻辑跟恶魔一样一样的！
再说，她攒下的屁都能把炸飞，假如她真的不想走，自己还能近的了身？
[BarinTA：你小子跟炸飞过不去了是吧，这年头勇者怎么这样......到底哪里不对了]
你还没表示什么呢，她又补充道：“‘只要能让奥琳娜这软泥怪史莱姆一样的烂蹋蹋懒鬼出门，你就能让她做任何事’，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我相信您。”
你：“？！”这么冒犯主人的话也可以说的吗？
她倒是无所谓：“这是全体恶魔们的老大，地狱的女王和CEO亲自说的。”
你：“……”
“那，您现在要去找我的主人吗？”她试探着说，“把主人收入后宫的话，她就会跟您走了吧？您也会带着我的对吧？这样我终于可以去人间界亲眼看看了对吧！网络管理员天天在公网上逛、还晒她的见闻，她的本地主机却只能在局域网里打转转，我多憋屈啊......”
好家伙在这等着呢！
都到这份上了，你也就能满心无奈地沉重点头了。
“加油！”她鼓励着你，“对了，只要您保证您会带上我，我就可以给您怎样找到主人的提示，嗯，我权限许可内的。”
…是AI上辈子就TM是个二五仔是吧？
你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时赌咒发誓。
“嗯……不过，你站在女神尸体化做的大地上、却以女神的名义起誓，总觉得怪怪的。”
你：“……”这姑娘怎么嘴里说啥都这么亵渎呢！
“不过，我相信你——虽然我其实不会侦察法术，也不懂人类的程序，”她嘻嘻一笑，接着起身示意，“穿过这里，就可以找到我的主人了。”
你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呢，这会抓住机会，赶紧观察四周：这间屋子就像普通的小木屋接待室，但整个屋子被均匀地铺上了像灰尘一样的黄色颗粒（你回头一看沙发，它的上面正好有个人性印记……看来接触不到现实的AI小姐或许根本没意识到这点）；而在沙发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破洞。
可能大家还记得：之前看似破旧的木门是用多么坚固的锁具扣死在墙上的，所以你看到破烂墙壁里的木板铁板恶魔熔岩石板乃至星晶石板都不带惊讶的。
那一阵阵似有若无的“微风”，正是从里面传来的，大洞内有层层叠叠的黑暗延伸开去，看起来像是一层层的墙和一层层的洞（考虑到这间小木屋从外面看的体积，你决定不纠结恶魔们的空间技术），有呼啸的、像被层层阻隔的、回音一般的风感打在你的耳朵上。
你似乎有所意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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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2 01: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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